索南達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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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1954年![]() |
逝世 |
1994年1月18日![]() |
国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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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于 | 中國可可西里地區環境保護的先驅 |
政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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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桑·索南達傑(藏语:བསོད་ནམས་དར་རྒྱས,威利:Bsod nams dar rgyas,1954年-1994年1月18日)[1],藏族人,曾擔任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治多縣縣委副書記,於1992年創立中共治多縣委西部工作委員會(西部工委),開展可可西里地區生態保育的工作。1994年1月18日,在與盜獵者的搏鬥中牺牲。1996年11月,国家环保局和林业部联合授予他“环保卫士”称号[2]。2018年12月18日上午,在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大会上,“可可西里和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的先驱”杰桑·索南达杰等100人被中共中央授予“改革先锋”称号[3]。
1997年8月,民间环保人士出资修建了索南达杰烈士纪念碑。该碑立于可可西里保护区昆仑山口的青藏公路旁,海拔4700米。碑高5.8米,正面镶烈士遗像,背面用藏、汉两种文字记述索南达杰烈士生平事迹。后由于受到地基冻土层变化,2010年玉树地震等影响,碑身向南倾斜约25度,下沉约20厘米,护栏表面大理石贴面多处脱落,碑前石桌被人砸掉一角。2013年由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和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将共同出资重建,同年8月落成[4]。
索南達傑是青海玉樹治多縣索加鄉人,1974年畢業於青海民族學院,後擔任索加鄉黨委書記、治多縣縣委副書記。[2]1991年,治多縣人民政府將他《關於管理和開發可可西裏的報告》的提案上報玉樹州人民政府,請示成立可可西里保護機構,1992年7月,索南達傑組織中國第一支武裝反盜獵的隊伍:治多縣西部工委(別稱野氂牛隊),並兼任西部工委書記[5],由於可可西里富含豐富的礦產及野生動植物資源,引此許多盜獵者的覬覦,他們結黨營私,與幫派勾結[6],西部工委成立的目的便是專門負責本地區自然資源的保護,索南達傑任內曾12次進入可可西里無人區,親自進行野外生態調查及以藏羚羊為主的環境生態保育工作,共計抓獲非法持槍盜猎集團八伙,有效打擊了盜獵者囂張的氣焰。[7]
對於盜獵者的無法無天,索南達傑曾叹道:「這裡不是無人區,而是無法區。」[8] 他在到可可西里親自考察過後,成立了「野生動物保護辦公室」及「高山草場保護辦公室」。[7] 另外他也對保護可可西里地區的礦產(包括金礦與鹽礦)做出貢獻。[5]
1994年1月8日,索南达杰这位玉树州运动会跳高和小口径步枪射击双料冠军从格尔木出发,第十二次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1月16日,他和秘书哈希·扎西多杰、两位工委工作人员靳炎祖、才扎西,向导韩维林和随行的司机抓获了两批共20名盗猎分子(分别为由青海化隆籍王乙卜拉亥买、韩乙子日带领的8人盗猎团伙和由化隆县人韩忠明、马忠孝、马青元带领的12人盗猎团伙;12人团伙此前刚在可可西里鲸鱼湖附近的藏羚羊过冬地用4把小口径枪和1把半自动步枪在九天九夜里疯狂屠杀了1000多只藏羚羊,剥下的藏羚羊皮把整辆东风车的后厢全部塞满),缴获了7辆汽车(含2辆东风卡车、4辆北京吉普车)和整整两大卡车、总数近2000张藏羚羊皮,还查获了三起非法盗猎沙狐,查处了两个非法淘金窝点。1月16日晚抓获12人盗猎团伙时,其中两名盗猎者患肺水肿和枪伤,此时慢性肠胃炎发作的索南达杰命令哈希·扎西多杰和才扎西连夜把两人送往格尔木治疗。临行前,他用自己那把上膛快又轻巧的79式手枪换下了哈希·扎西多杰不好用的54式,自己则与其他人负责押运剩余的18名盗猎者[9]。1月18日,索南达杰等人已经几天没有吃饭,充饥的只有现烧的热水。当天下午四时许,在押解盗猎者至马兰山、太阳湖休整时,被抓后就密谋策划抢劫被收缴的枪支和藏羚羊皮潜逃的韩忠明、马忠孝、马青元趁索南达杰乘坐的卡车发生爆胎修理之机打晕并捆绑了靳炎祖与韩维林,将工委扣押的车辆全部控制,马成虎与李海青等数人旋即驾车逃窜。随后马生华抢夺了工委的“五四”式手枪1支,王乙卜拉亥买抢夺了工委的“七九”式冲锋枪两支。韩忠明、马忠孝、马青元又组织预谋捆绑索南达杰。索南达杰赶到现场后,马忠孝、韩索忙乃、马学平、马黑么上前捆绑索南达杰,索南达杰反抗中将马忠孝当场击毙,将韩索忙乃击伤。韩忠明指挥马生华将汽车灯向索南达杰方向打开并下令所有人开枪射击,随后韩忠明、马生华、王乙卜拉亥买等人驾驶抢劫的汽车潜逃[10]。第二天刚亮,当双手冻僵的靳炎祖两个指头捏着一把马刀再回现场时,索南达杰已成冰雕。一颗价值两毛钱的小口径步枪子弹击中了索南达杰大腿和小腹之间的动脉,血凝结在他的黑色皮裤里。他俯卧在地,双眼圆睁,短须和头发上满是灰尘,右手依然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只是那把54式手枪已掉在地上。后经法医鉴定,索南达杰腹部贯通枪弹创伤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靳炎祖和其他幸存者试图将索南达杰遗体运出荒漠,但车陷泥河。当1月25日治多县公安局的救援人员赶到时,索南达杰遗体在车厢里躺了四天四夜,覆盖在他身上的是藏羚羊皮[11]。
由于交通不便,索南达杰的遺體直到2月9日才運回治多縣,治多縣全城出迎,各家各戶都為索南達傑點酥油燈及誦經。當時正值新春,但治多縣全縣都沒有過節。索南達傑的葬禮於2月12日舉行,根據藏族習俗,人死後一般進行天葬或水葬,但索南達傑進行的是火葬,這是給活佛的特別待遇。[6]
索南達傑的妻子多沙才仁,丈夫遇害后當上玉樹州人大代表與黨代會代表,两个儿子均在治多县森林公安分局工作,次子索南旦正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会做一些和父亲当年做的一样的工作”
索南达杰的的妹夫奇卡·扎巴多杰从部队复员后,曾任治多县公安局局长,后擔任玉樹州人大常委会委员兼法制委員會副主任。索南達傑遇害後受其英雄事迹感召而于1995年5月主动辞职以重新组建西部工委,并于同年10月在青藏公路八工区一顶帐篷内成立了一支专职武装反偷猎队伍,命名为西部工委野牦牛队[12]。该队人员大多是从社会上招募的退伍军人和待业青年,甚至有被感化的前盗猎人员,但缺乏正规装备,一部分枪缴自犯罪分子[13]。该队从建立到撤并的五年里巡山上百次,抓获盗猎藏羚羊团伙92个,收缴藏羚羊皮八千多张,这几乎占到青海、西藏、新疆三省区全部藏羚羊反盗猎成绩的一半[14],但也存在执法不规范、擅自放走抓获的盗猎者、私贩缴获的藏羚羊皮(近7000张藏羚羊皮不知去向)并瓜分赃款、向一些采金者和捕捞卤虫者大肆发放许可证等问题[15]。扎巴多杰1998年11月8日晚在青海玉树家中死于近距离枪击,警方判定系自杀[16],真正死因成谜[17]。2000年底,西部工委和野牦牛队解散,人员并入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扎巴多杰和野牦牛队的事迹被记录在2002年彭辉执导的纪录片《平衡》中。扎巴多杰的两个儿子现供职于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
索南達傑的死震驚了全国各界及輿論,客观上唤醒了中国社会对藏羚羊这一物种生存状态的关注。中國政府於1995年批准成立青海省省級「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並在1997年升格為「青海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8]。
1994年8月,在长江源探险的杨欣受索南达杰感召,由一个探险家、摄影师蜕变为一个环保活动人士。1995年,他發起了“保護長江源,愛我大自然”活動并多次前往可可西里地區進行考察,并于1997年在可可西里建立了一个反盗猎的前沿阵地——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这也是保护区内第一个自然保护站。他还跟札巴多傑連絡,共同討論保育藏羚羊的事宜,並尋求國際援助[19]。 他说“如果没有索南达杰,我可能不会转到环保上来,至少不会那么坚决,那么义不容辞。”截止2011年底,从全国各地赴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义务服务的志愿者累计超过三百人,其中一名志愿者于2002年底牺牲在保护站外10公里处。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是可可西里地區建站最早、名氣最大的的保護站,主要任務是接待遊客與救治藏羚羊[20]。2003年索南达杰保护站从志愿者手中移交给青海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2005年,浙江乐清小伙吴柱作为志愿者来到可可西里,其所主导的“V队”向社会揭露了索南达杰未竟的心事:猖狂的、外来资本主导的、全副机械化装备的非法采金。多方努力下,非法采金情况被写成2份内参上报中央,青海省组建联合调查组前往可可西里进行调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第一任局长才嘎被迫退休。
索南達傑遭槍殺之後,玉树州警方迅速成立‘1·18’专案组抓捕凶手。主犯马忠孝已被索南达杰击毙,另一位主犯韩忠明则于1995年初再次进入可可西里采金时,在青沙山附近的一条公路被专案组抓获,于同年被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从犯马生华案发8个月后在青海省贵德县被警方抓获,次年被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20年,服刑13年出狱后到苏州经营一家拉面馆[21],另外一位从犯王乙卜拉亥买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22]。2008年4月29日,其中一名嫌犯韩成英被玉樹警方從無錫押解至西寧[7]。2011年11月20日、23日、29日和12月1日,涉嫌槍殺索南達傑的6名嫌犯韩牙哈羊、韩素忙乃、马成虎、马学平、李海青、彭海云在經過公安机关的多次規勸後陸續到化隆縣公安局自首[23]。另一名逃亡者韩乙子日在逃亡期间病故。截止2011年底,該案還有5名嫌犯在逃[24]。